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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分開那麽久,少了個人在耳邊吼,還真有那麽點想他了。 (7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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藥顯然是混了另一味藥,這味藥她十分熟悉,就如果對蒙汗藥這種下三濫的藥一樣的熟悉,曾經也是使過好幾回的!

若不是又熱了一次,還真真嗅不出這裏頭的貓膩來!

好一個玉邪!!

居然用上了這藥!

沈著雙眸,想也不想,斷起那湯藥來便往大廳裏走了,原本粉嫩的腮幫子似乎是因為心下的怒氣,更是紅撲撲的了。

493我是無辜的……

493我是無辜的……

寂靜的大廳裏,寧洛安靜地坐在案幾旁,低著頭,似乎小憩著。

身子骨根本就經不起太多勞累,蒼白的臉色代表了一切,而在眾人面前,他不過是逞能罷了。

這一世,不得好死,下一世,沒有他的位置。

這便是當年破了所有的咒詛,通曉魔道所有歷史的代價。

只是,誰知這歷書亦是有假。

奴宮魔塔到底為何刻意被遺忘,這段歷史的原本面目又是什麽,太虛又是何人?

明明有這能耐阻止今日一切厄難的反生,卻偏偏袖手旁觀。

這塔外那一股勢力卻又不似他的。

若他早有預謀,當初何必救他,又何必給大夥那活地圖?

顯然這老家夥有什麽難言之隱!

費盡一生,不,是永恒的代價,終究是挽救不了什麽,反倒是觸了天譴,啟了封印,造成了一排生靈塗炭。

或許,這才是他真正要為之付出的代價吧!

漣俏已經走到了他身後,他這才發覺,急急轉過身。

只見這丫頭紅著臉,手中小心翼翼端著滿滿的一碗藥。

“累了吧,瞧你這一頭大汗。”他說著,急急接過那湯藥,隔在桌上。

“火房太熱了,悶得臉都燙了。”漣俏淡淡說道,在他對面坐了下來。

遲疑了很久了,終於決定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了!

一個大姑娘家竟然可以分辨出春藥來,這成何體統。

若是把這事兒捅破了,還不知道大夥會以什麽樣的目光看她呢!定是會引來七魔七煞的恥笑的,這群家夥最會落井下石了,這萬一玉邪來過死不承認,把事情推她身後,她敢肯定七魔七煞沒有人會站在她這邊的。

尤其是那蝶依和魅離,一定會煽風點火,添油加醋的!

肯定、確定,以及一定!

如是想著,更是堅定了信念,當作什麽都沒發現,咬著牙,決意勇敢地當一個無辜的受害者了!

“辛苦你了。”寧洛淡淡說道,卻也不開口讓漣俏回去休息,主動權交給她,留與走,留多久,何時走,亦是由著她了。

“還好,趁熱喝了吧,這藥容易涼。”漣俏勸道。

寧洛點了點頭,端起那湯藥來,剛剛挨近嘴巴,原本溫軟的雙眸一絲淩厲隨即閃過,輕易便察覺出了異樣。

這樣藥根本瞞過他!

好一個玉邪!!

竟是用上了這下三濫的手段!

竟是一點下藥的常識也沒有,這類藥物可是經不起一再煎熬,熱過一回,味道便全出來了!

接觸過這類藥物的人可是一聞便知道!

幸好,幸好,漣俏是姑娘家,鮮少有機會能接觸這類藥物!否則還不一下穿幫了!

他可以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嗎?

似乎,太過自私了……

正遲疑著,漣俏卻又催促了,道:“趕緊趁熱喝了吧,要不一會兒可沒人給你熱了。”

“想休息了嗎?累了吧?”寧洛淡淡問道。

“還好,你趁早喝了,我順便把這碗洗了。”漣俏低聲說道,仍舊躲避著寧洛的眼睛。

“俏俏,先回去吧。”寧洛終於還是開了口。

“等你喝了藥,我便走。”漣俏說道。

“還太燙了,一會兒再喝,你別侯著了,我可不是你主子,不需要伺候。”寧洛說道。

“怎麽,急著趕我走?”漣俏問道,終於直視寧洛了。

她其實很喜歡看他的眼睛的,平日都是靜斂著,笑起來卻特好看,很是燦爛,而壞笑起來,更是另人移不開眼。

有時候會覺得他同血影有些相似,只是,血影的笑是溫柔的,而他的笑卻是明亮的。

“不是不是!”寧洛急急答道,對上漣俏那有些嬌怒的雙眸,竟是楞了起來,好久沒這麽正視她的眼睛了。

“那快把藥喝了。”漣俏睨了他一眼。

“嗯。”寧洛下意識地點了點頭,端起那碗藥來,想都沒想就這麽喝了下去。

只是,這湯藥還未見底,卻是冷不防一口噴了出來,驚得漣俏不知措施。

這是怎麽了?他發生什麽了嗎?!

門外,七魔七煞們急了,各個恨不得捶胸頓足。

“這到底是有沒有喝下去啊!”魅離說道。

“鐵定也喝了幾口吧!”蝶依連忙答道。

“這藥性強不強,是不是沾了就算中毒了?”玉邪問道,跟著林若雪許久,最毒藥倒是了解頗多,只是對這種藥,在他眼中可是下三濫,向來不屑去多了解。

“笨蛋,這不是毒藥!”蝶依瞪了他一眼,話音落下,這才發覺自己說太大聲了。

迎著眾人警告的目光,連忙低下頭去,很低很低,知道眾人根本顧不上指責她,早又朝屋內看下去。

是的,是看下去,眾人此時都趴在屋頂上。

屋內,漣俏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玉邪看。

“怎麽了?這藥……太燙了?”她似乎只能這麽問了,腦海裏不由得浮出一個問題來,這家夥竟也能識辨出這種藥來。

“嗯,太燙了。”寧洛似乎也只能這麽回答了。

“早上休息吧,我卻把碗筷洗了。”漣俏說著,急急轉身就往火房走。

寧洛站在原地,俊朗的眉頭緩緩攏了起來,而按在案幾上一手早就握成了拳。

不一會兒,額上便滲出了汗。

眸中沈色,冷得駭人!

看著半敞的大門卻怎麽都邁不出步子。

火房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,是漣俏再搗鼓著碗筷,還伴隨著隱隱約約的水聲。

燥熱感控制不住往上竄了起來。

那清涼的水聲似乎有了極強的魔力,吸引著他。

屋頂上,淡淡的月光之下,這一群人都沒有說話,徑自看著,專心致志。

良久,終於有人擡起頭來,小臉紅撲撲的,不是別人,正是無情!

雲容亦是擡起頭來,這才發現了無情也跟來了,頓時蹙眉,厲聲道:“你這孩子,還不趕緊回去!”

無情低著頭,一句話沒敢回答,轉身就躍了下去。

“那個,咱們是不是該撤了?”雲容淡淡問道。

眾人這才緩過神來,紛紛擡起頭來。

“成了成了,撤吧!”

“明日可得早起,還是趁早睡吧!”

哭笑兄弟二人皆是笑著。

“明日若是寧洛發起火來,你們可別太不講義氣!那家夥雖然病著,要殺我可還是易如反掌的!”烈焰很是誇張地說道。

只是,沒人理睬他,皆紛紛躍了下來。

也不再小心翼翼地,動作很大。

屋內的人早就失去意識,幔帳內,漣俏一聲吃痛的驚叫並沒有驚醒寧洛,而暧昧漸漸濃了……

眾人離去,只留司徒忍和烈焰在門外守著。

烈焰小心翼翼地就將大門關上,在臺階上坐了下來,卻依舊忐忑不安著。

“忍,你說我這樣做會不會太對不起漣俏了。”烈焰低聲說道。

司徒忍卻是大笑了起來,道:“你還真就把這事全攬在自己身上了?”

“畢竟是我下的藥,俏俏這丫頭多好,日後的路還長著呢。”烈焰淡淡說道。

“是寧洛一直推開她,漣俏她有自己的判斷能力。”司徒忍說道。

“小丫頭,哪裏懂得那麽多,一時的愛慕,怎麽能想象如何日子多苦?”烈焰又說道。

司徒忍沈默了良久,最後只是淡淡道:“那就算我們為寧洛不道德一回,自私一回吧。日後若真是一筆帳,那就都算我們頭上吧!”

語罷,兩人都沈默了。

而屋內,並不大的房間裏,一地淩亂的衣裳,青色的幔帳遮掩了一切。

男子早已沈沈睡了過去,赤裸的胸膛,紋理分明,被褥半遮半掩。

女子就蜷縮在他臂彎裏,睜著程亮的雙眸,卻是一動都不敢動。

耳朵就貼在他心口上,聽著他的心跳,一聲一聲,這麽清晰。

也不知道為何,眸中竟是噙著淚,眼角的淚跡亦很是明顯。

就這麽把自己交出去了,明明知道,還不走。

是不是太過不知廉恥了呢?

她是受不住秘密的人,有什麽事藏著心裏沒說出來就會難受,尤其日後怕是要日日面對他了。

怎麽辦呢?

今日的事,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守多久。

他若知道真相,是不是該瞧不起她了,心裏忐忑著,不安著。

竟是希望這男人能現在就醒來,現在就同她說說話。

只是,怎麽可能?!

想著想著,卻是不由自己地笑了起來,或許,她也沒有機會守著這秘密太久,面對他太久。

一年,

494玄鐵面具

494玄鐵面具

蒼蒼天,茫茫地,寒風呼嘯而來,卷起了一地枯草。

出了玄鐵靈城,才真正感覺到寒冬的蕭條荒涼,玄鐵靈城裏到處都是玄鐵鑄成,根本難見一樹一花,寒冬的跡象,只有周遭冰涼涼的氣息。

血影一路慢行而來,也不知道自己在這片空曠的草原上走了多久,之前和白素來的時候,似乎是兩日就到底玄鐵靈城門口了。

而這一回,再也不用擔心白素會心急,不用再沒日沒夜地趕路了。

似乎真的沒有什麽事情是值得他心急著去做得,他的一輩子便是永恒,永遠都有大把大把的時間。

是不是可以就在這草原上走個四五十年呢?

再遠的路終究是有盡頭的,不似他的人生。

終於回到了原點,眼前,憑空出現了一條路,正是那條不回頭之路。

一旦踏上去,身後的路便會消失,只能往前走,如果想再回來,亦要到底原點,再從新來過。

魔塔,他能抵達最高的地方便是這裏了吧!

駐足了良久,沈斂著雙眸,也不知道兀自在想著些什麽,好一會兒才戴起了那一頂蝶形面具,

這是他在玄鐵靈城裏尋人打造的,玄色,冰涼涼,很沈很沈。

終於,還是沒有回頭看了。

踏上了那不回頭之路,腳步便快了起來,身後的路隨著他的腳步接連消失。

這條路往下,回到了當初的入口。

入口處,那把守的女子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。

一見血影走出來,連忙快步上前,然而,看著血影臉上那面具,卻是頓時楞住了。

“這……你這面具……”

不知道為何,總覺得這玄色面具太過於沈重了,一眼見了知道是玄鐵鑄成的,這男子怎麽就往臉上戴了呢?

血影沒說話,知道朝她點了點頭,便要離去。

“等等,才剛出來怎麽就急著走了,我也算幫了你不少,你就不能留下了陪我說說話嗎?”女子質問道。

血影這才止步,轉過身來,淡淡道:“多謝姑娘相助。”

女子頓時氣消,也不知道為何,竟是不敢看他的眼睛了,這溫軟的雙眸裏藏著一股她說不出來的感覺,比他臉上這玄鐵面具還要沈!

無奈只得笑了笑,道:“還以為你在哪裏出什麽事了,回不來了!”

“沒事。”血影說著,在臺階上坐了下來,並不善言辭,亦是不太習慣同陌生的女子說話,只是,這相助的恩要報,他不想欠任何人人情。

女子見他坐下,心下一喜,連忙也坐了過去,道:“其他兩個應該會到幻界去吧?”

“嗯。”血影點了點頭。

“那女子不是你親妹子吧?”女子支支吾吾了起來,對白素可納悶了許久。

“不是。”血影答道。

“他們是夫妻?你成全了他們?”女子又問道。

“本是夫妻,何來成全?”血影反問,語氣仍舊是那麽淡淡的,甚至有些冷清。

“你確實很像她哥哥。”女子感慨道。

血影一怔,沒說什麽,卻低下了頭。

“怎麽就戴這玄鐵面具,多沈啊!”女子又尋話了,就想跟他多說說話,或許,這一次走了,就真的不會回來了吧,他就是這麽安靜的人,她可得費勁腦汁多想些話題了。

總覺得這男子身上藏著太多太多的故事了,壓得他喘不過氣來,就想這玄鐵面具一樣沈。

“習慣了就好。”血影淡淡答道。

“你有什麽打算呢?”女子又問道。

“尋我徒兒去。”血影說道,為夕兒立個靈位,或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吧。

“你還有徒兒,她也在這裏嗎?多大了呀?你怎麽把他丟了?”女子急急問道。

血影手一僵,仿佛被觸到了痛楚,低聲:“六歲了。”

殺夕兒,誰都不知道他有多無奈!

只是,不得不殺!

“才六歲就當你徒兒了,那一定很厲害,是男孩還是女孩?”女子又問道。

“女孩,她學得很快的。”血影淡淡說道。

“怎麽就收了這麽小的徒兒,我都還想要不拜你為師呢!”女子打趣地說道。

“緣分吧。”血影也感慨了起來,似乎漸漸的願意多說點了,關於夕兒。

或許,有事情,有些感受,只能同陌生人分享的,畢竟是陌生人。

“咱遇到了也是緣分嘛。”女子仍舊是開著玩笑。

“我在草原上遇到那孩子的,她同夢兒小時候很像……”血影仍舊是那淡淡的語氣,只是頭低地更低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臉上的玄鐵面具太沈了。

“夢兒?”女子一驚,夢兒又是誰?

“真的太像了,只是她比夢兒勤快多了,乖多了,也許是我不寵她吧,夢兒小時候就是被我寵壞了,什麽禍都敢闖,都要我瞞著她娘替她收拾爛攤子。”血影說道。

“夢兒是誰呀?是之前那個女子嗎?”女子一臉納悶了起來。

然而,血影卻早已沈浸在自己的回憶了,根本沒有聽到她的問話,徑自低著頭,淡淡說著。

“她睡覺的是同夢兒最像,喜歡蜷縮在他懷裏,還不容易醒,其實夢兒也很乖的,就只會在我面前鬧騰,在她娘面前總是安安分分的,就算在空山受了委屈,她都瞞著我,怕我鬧事,自己闖的那麽禍事,她都知道我能收拾得了的才敢鬧的。”

似乎沒有說這麽那麽長的話,竟是說得有些笨拙,不知道如何表達。

“還有,她同夢兒一樣,都特喜歡千絲紙鳶,還有……”

“影,夢兒到底是什麽呀?”女子大喊打斷,明顯感覺到了血影的異樣,似乎並不清醒。

女人的直覺告訴她,一定是那個女子傷了他,竟是把他傷成這樣子。

同他第一次坐在這臺階上一樣,整個散發出了一股絕望的氣息,無可奈何的無力感。

血影這才緩過神來,看向女子,自己都楞了。

“是你帶來的那個女子嗎?夢兒?”女子又問道。

血影卻是笑了,無奈搖了搖頭,起身來,道:“我得走了。”

“好好好,我不問,你多坐一會兒嘛!”女子連忙攔住了血影。

“我得走了,我徒兒還在等我呢。”血影並不多留了,轉身便往心魔階的入口而去。

女子急急轉身,道:“影,那女子就是夢兒吧?既然如此喜歡,既然放不下,怎麽不去追呢?即便她嫁人了又怎麽樣?你不起盡力試試怎麽知道自己得不到?”

血影沒有止步,頭也沒回地邁入了又一條不回頭之路。

怎麽不去盡力?

沒有人知道,即便是白素也不知道他盡過多少力。

有些事情,並不是盡力就可以的,並不是盡力得到了就能心安的。

唐夢就是唐夢,他這絕望生命裏的一個意外,在這個意外裏,他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人,有愛恨情仇,也有生老病死,唐夢,亦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人,同他相依為命,同他安寧靜好。

腳後的路,漸漸消失,沈重的玄鐵面具遮擋了他所有的情緒。

風漸漸大了,吹著這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翻飛,三千墨發飄揚。

那淡淡的聲音,亦是淹沒在了風聲裏,“唐夢,誰都替代不了她……”

……

不回頭路終於於心魔階的無盡溪上空。

路盡,血影淩空而下,緩緩朝無憂城飛來。

正是撞見了無憂城裏的街燈漸漸熄滅,這是無憂的清晨了。

在城門口落下,一下子便看到無盡溪邊立著的一座墓碑了。

是一塊巨大的大理石,上面的落款顯然是出自烈焰之手,這是洛水姬的墓碑。

修長而溫潤的手小心翼翼地撫過墓碑上的烈火灼燒出的字跡,玄鐵面具之下,只能見那哀傷的雙眸裏掠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歉疚。

錯,一切都因他而起,終究都是他的錯。

“水姬,能原諒夕兒嗎?”他淡淡開了口。

“讓夕兒的墓碑立在你旁邊吧,她還小,要怪就怪我這個師父吧。”淡淡說著,覆掌而下,眸一冷,就在洛水姬的墓碑旁,泥土開始松動,漸漸籠起了一座小小的土堆來。

僅此而已,他卻沒有落任何字。

只是,另一手,揚起了細碎的粉末,竟是在空中匯聚成了原本的樣子,是那五彩千絲紙鳶!

那紙鳶仿佛有靈性一般,繞著血影轉了幾圈,終於緩緩落在了這土墳上。

似乎想說著什麽,只是終究沒有開口,只是隱隱一聲嘆息便轉身離去了。

而此時無憂街兩邊的店鋪紛紛開張了。

整條大街仍舊空空蕩蕩,只有血影一人靜靜地走著。

往另一邊城門而去,應該能尋到龍潭虎穴的出口回到原點。

只是,他根本沒打算走了。

無憂無憂,是不是在這無憂城裏永遠住下去,久而久之,就能漸漸忘記很多事情,忘記很多人,甚至忘記自己是誰。

久而久之,是不是就能無憂了呢?

徑自走著,打量著兩邊的店鋪,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融入到這一群虛幻出來的人群裏。

走著走著,卻是漸漸止步了,心下驚了起來。

這是怎麽回事?!

他們怎麽還在忘憂城裏!?

不是早該出去的了嗎?

只見前面,七魔七煞仿佛做賊一樣從一家客店出來,往對面醫館走。

495寧洛的無措……

495寧洛的無措……

空蕩蕩的大街上,一切都一覽無餘。

七魔七煞已經聚到了醫館門口。

這時,烈焰和司徒忍正神色匆匆從大廳裏出來。

眾人見了,頓時圍了過去,皆是一臉期待。

“你們期待什麽呢?”司徒忍蹙眉問道。

“哎呀,少賣關子,醒了沒有?”魅離急急說道。

“應該還沒有,沒聽到動靜。”說話的是烈焰,一臉賊笑。

“怎麽辦?現在。”蝶依問道。

“成了成了,該幹嘛幹嘛去,一會讓他們自己解決去,我們過去,反倒會添亂!”玉邪不耐煩說道。

“這怎麽能成,萬一兩個人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現,那可不成!”楚隱忍不住開了口。

“我也覺得還是咱們過去當個見證人比較保險。”蝶依隨即附和。

“同意!”

“同上!”

苦哭和肖笑都是一臉的興奮。

“趕緊那個主意吧!”雲容也急了。

蝶依道:“要不這樣吧,你們幾個先去敲門,就說是找寧洛商量事情。”

魅離立馬反駁:“不成不成,哪裏有那麽早尋他商量事兒的,再說了,通常寧洛這個時候也都沒起呢!這會被懷疑的!”

烈焰急急道:“就是就是,總之這下藥的事情一定不能承認!”

玉邪道:“藥是我熬的,要怪我頭上,你別老擔心著這事了!”

烈焰一喜,道:“真的?”

玉邪白了他一眼,十分大方,道:“難不成還假的,不過若是撮合成了這兩人,功勞也可是我的!”

“原來你是這心思啊,估計是想回去討你家若雪開心吧,那丫頭早就一直點擊著等見了寧洛要給他介紹漣俏呢!”雲容笑了起來。

“怎樣,答應不?”玉邪說著,拍了拍烈焰的肩膀。

“成成成,就這麽定了!”烈焰可是巴不得的,想了想,又道:“如是成了,等咱出去了,你可得請我喝酒!”

“當然,等咱出去了,第一件事就請你喝酒!”玉邪爽快地答應了。

“呵呵,我可記住了!”烈焰大喜,最喜歡玉邪請喝酒,七魔七煞裏也就玉邪的酒量能同他較量了。

“桂花釀,淩司夜的最好,我在狄胡宮裏藏了好些,都沒被毀!”玉邪樂了。

魅離卻是不耐煩打斷了,道:“你們夠了沒有,說起喝酒來就還沒完沒了了起來,現在說正事呢!”

玉邪這才輕咳了幾聲,道:“要不這樣,你們就假裝滿屋子尋漣俏,然後去敲寧洛的門,說漣俏昨夜一宿未歸,也不知出什麽事了!”

這主意一說出來,眾人就是詫異地盯著玉邪看,這小子真能扯!

“然後,我們也跟著進去,嗯……”玉邪想了想,看著司徒忍,又看了看楚隱,最後視線落在了一哭一笑身上。

“你休想!”

“我們可不莽撞!”

苦哭和肖笑一下子便知道玉邪在打他倆什麽註意了。

“要不烈焰你來,你就莽莽撞撞,心急著推開寧洛的門,同他說這事兒,記得裝得慌張點。那家夥可不好糊弄!”玉邪煞是認真說道。

“老子像是莽撞之人嗎?”烈焰脫口而出!

“總得有人撞進去吧!要不當場不了啊!”玉邪無奈感慨。

“你來唄,我都懷疑當初林若雪是不是就是被你騙了的,沒想到做戲的本領這麽好!”魅離說道。

玉邪等了她一眼,沒說話,卻是瞇起了那精明的雙眸來,輪廓深邃的五官十分的俊美,笑得十分的無害。

看向了雲容身後的無情!

無情沒說話,退了好幾步,盯著玉邪,小臉上盡是戒備。

“嘿嘿,無情可以啊!”魅離笑了起來。

“我也覺得,小孩子們,亂闖亂撞很正常的啊!”蝶依亦湊了過來。

“就你了,小子,這功力不小,你還猶豫什麽?”楚隱樂了。

司徒忍也逼近,笑著道:“無情,乖哈,這事情可重要了,你可別出了差錯。”

哭笑和肖笑終究是礙著雲容的面,沒出聲,卻不料雲容自己開了口,道:“無情,這事還真得你來做。”

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在無情身上,無情連連後退,在他看來,這群人就像是一群餓狼一樣,恨不得把他吞了。

一臉後退,卻是突然止步,不知道身後撞上了何人。

正要轉身,卻聽得魅離一喊一聲,“影主子!”

血影就這麽憑空出現,落在了無情身後,方才這群人的對話他可都聽到了,就是不明白他們到底怎麽做什麽?

“你們怎麽還在這裏,為何為難一個孩子?”血影淡淡問道。

“他們自己幹了壞事,指使我!”無情脫口而出,心下大喜,這血影回來得真是時候。

只是,他怎麽又把面具戴上了,還是玄色的,那材質看上去似乎很沈。

“怎麽回事?”血影淡淡問道。

然而,眾人卻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,又是驚又是喜,又是納悶,又是興奮,都不知道要回答了。

“寧洛和漣俏呢?”血影問道。

“影主子,你……”魅離先開了口,仍舊是說不出話來。

“你怎麽回來了!?”司徒忍急急問道,終於是緩過神來了,他們能出去了吧!血影竟然回來了!

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血影淡了語氣,卻透著不容違逆的威嚴,畢竟是個主子。

“外頭出事了,漣俏要破那七重山結界,卻被一道血氣所租,十分淩厲,屬下皆對付不來,應該是血族長老級以上之人。”楚隱如實答道,認真了起來。

血影心下一怔,血族除了陸長老,還會有誰!?

心下雖驚,仍舊不動神色,淡淡問道:“寧洛也敵不過?”

“寧洛本就傷得很重,若是以前,指不定能抵得過,只是現在……”魅離欲言又止了。

“到底怎麽回事?他人呢?”血影問道。

“呃……他在……他……”魅離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。

“在房裏,還睡著呢,估計也快醒了,影主子自己去看看吧。”開口的玉邪。

說罷,眾人也沒有什麽反應,然而,就在血影進屋後,大夥才緩過神來,皆是猶如被雷劈了一般,整個人都呆了……

只有玉邪竊笑著,心下想著,血影回來了變好,終於能出去了,林若雪那丫頭還不知道怎麽樣了。

她算是他的玉奴,若是出事了,他多多少少也感覺得到的。

什麽動靜都沒有,至少說明她還安好著。

七個多月了,孩子快出生了吧!

總希望能在孩子出生前多陪陪她,一定有很多東西要準備吧,當爹娘可不容易,這一點他還有所了解的。

“玉邪,你怎麽……”

“玉邪,你太那啥了……”

“玉邪,這下子可好了!”

“玉邪,你小子就是大功臣!”

“呵呵,血影做主了,看寧洛還敢不認!”

眾人終於是都緩過神來了,一臉樂呵呵往屋內去……

而寧洛屋內,床榻上,兩個人都還沈睡著。

漣俏躺著寧洛臂彎裏,唇畔親自笑,臉上的紅暈已經褪盡,留下的盡是恬淡。

寧洛亦是一臉安靜,蒼白的臉,高挺的鼻梁,單薄的唇,眉宇間透著一絲閑適懶散。

有時候,真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性子,仿佛永遠都摸不透。

可以這個瞬間,是沒心沒肺的公子哥兒,可以下一個瞬間,便是一絲不茍的史官,再下一個瞬間,卻是那麽閑散的一個人,這閑散似乎能撫平所有的紛繁覆雜。

這身旁同枕之人,亦是不了解他呀!

這樣的人,最是難懂吧,即便日日相處,日日接近,卻從來都走不到他心裏去,從來都不知道他早已暗暗下了什麽決定,布下了什麽樣的局。

懶懶一個翻身,修長的退亦是跟在跨了過來,一下子便將小巧玲瓏的漣俏完全擁入了懷中。

漣俏被這麽打擾了,這才緩緩清醒了過來,迷迷糊糊地,惺忪的雙眸微睜,雙臂自然而然地擁著寧洛,很快便又沈沈睡了過去。

而寧洛卻是不動了,整個屋子靜悄悄的,仿佛時間都停止了。

良久,寧洛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,瞬間清醒,眸中滿是驚慌和不知所措!

人就在自己懷裏,這麽真實的觸碰,並不是夢。

昨夜的一切他隱隱都記得的,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碗藥了!

曾經的運籌帷幄,曾經的波瀾不驚,曾經的臨危不懼。

統統就在這清醒的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。

盡是敗給了這個安靜沈睡著的女子。

頭一回這麽不知所措,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
該怎麽做?!

該怎麽說!?

突然,叩門聲傳來了,幾聲輕扣便停了。

隨即傳來的卻是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了,竟然是血影!

“寧洛,起了嗎?”

本就是慌,此時更是無措,若用狼狽兒字來形容怕也並不貼切了。

慌得不知道怎麽回答,想動,卻又不敢亂動,怕擾醒了懷裏的人。

如何是好啊!!

叩門聲再次傳來,“寧洛,起了嗎?怎麽傷了?傷得重嗎?”

還是沒敢開口,似乎只能裝睡了,只是看著懷裏的漣俏,眉頭緊緊鎖著,也似乎只能先這麽看著她了。

整個腦袋亂成了一團,寧洛啊寧洛,你也有如此輕易就馬失前蹄的時候啊!

門外,血影已經在短榻上坐了下來,七魔七煞在一邊侯著,雲容端來了茶水。

血影也打算再擾他,先問題了七魔七煞其他事情了。

496等待&孩子問題

496等待&孩子問題

小小的廳堂裏,一群人都再等著。

血影問了好些事情,玉邪皆如實回答,包括寧洛的傷。

時間很快就過去了,只是,寧洛屋裏仍舊沒有動靜。

魅離終於是忍不住開了口,道:“今兒個寧洛是怎麽了,睡那麽沈,都什麽時候了還不起。”

“他最近太累了,身子骨又不好,讓他多睡會兒吧。”司徒忍急急說道,似乎這個時候才良心發現了,這樣子對寧洛是不是太不道義了,怎麽說還是先把影引開吧。

“讓他睡一會兒吧,把那大夫叫來。”血影淡淡說道。

“是。”魅離低聲應答,瞪了司徒忍一眼這才離去。

眾人就這麽等著,誰都著急,都篤定房裏的人鐵定是醒了,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,竟是這麽安安靜靜的。

唯有血影不急,詳細地詢問著那大夫寧洛的身體狀況……

而另一處,玄鐵靈城。

此時,淩司夜亦是耐性地聽著大夫的交待,如何熬藥,如何調養,依舊孕婦會出現的一些反應。

好一會兒,都悉心了解清楚了,這才讓大夫離去,差伶幽跟著去抓藥。

內屋暖閣裏,白素正懶懶地倚躺著貴妃榻上,手裏把玩拼湊著那十一枚菱形玄鐵。

見淩司夜進來,白素急急問道:“大夫說什麽了?這胎動正常嗎?”

太過於頻繁的胎動,甚至會讓她生疼,即便完全不了解這事兒的人都會怕的,當然要問個清楚。

“還不能確定是否是正常的反應,以後留意頻率。”淩司夜認真說道,大手已經很自然地輕輕放在白素那大肚子上,一臉的認真,也不知道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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